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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任务的执行。”
他最后总结道:“因此综上所述,禁卫军的选址和建立堡垒的理由都是很充分的,至于涉及的具体银钱耗费等问题……这个要问高求真。”
别看申时行一个人压着三位阁老说话,他其实心里也有不痛快的地方——什么事都要他这个首辅直接干涉,实在是有点不方便啊。
想到这里,他甚至下意识看了一眼潘晟。潘晟这老爷子大了他足足十八岁,但偏偏看起来精神头还相当不错,除了有些耳背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格外显老的地方。
至于耳背……鬼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没准他就是为了少插嘴才装作耳背的呢。
不过申时行这一望,在场的诸位就全都理解错了。
实学派三位阁老还以为潘晟已经投靠了申时行——跟着首辅混,一般不吃亏。潘晟一个中立派人士,既然以前可以跟郭朴,可以跟张四维,那现在当然也可以跟申时行。
跟谁不是跟呢,只要是首辅就行了嘛。
但潘晟自己就很诧异了,他搞不懂申时行此时朝他看一眼是什么意思。
潘老爷子心中暗道:莫非申汝默这小子要拉拢我?可你之前什么招呼都不打,突然来这么一套,我怎么知道该如何配合你?你要的是什么我都不清楚啊!
你是单纯只是反对这个计划,还是希望借着反对这个计划打击高务实那小鬼,亦或者是想借机展示一下现在是你当政了,朝廷上的一切都得听你的?
你什么都没跟我交过底,我怎么跟你配合?
再说,我又凭什么非得跟你配合啊?现在你们两边,一边是首辅在位,一边是人数占优,谁知道这场争斗谁能笑到最后?让我老头子下注可没那么容易。我两边不得罪多好啊,你们两边就算不拉拢我,也肯定不会得罪我,让我把这剩下的两三年安安心心干完,多好的事!
不过想是这么想,毕竟人家首辅已经“眼神示意”了,实在没点表示也说不过去,至少得出来糊弄几句才行。
所以潘老爷子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这道疏文,老夫刚才也看过了,文笔极佳,道理极明,端的是一篇好文章……”
新入阁的吴兑见他瞎扯,差点忍不住翻白眼:现在是说文章的时候吗!
同时入阁但资历更老的张学颜则微微皱了皱眉。
惟独早就入阁多年的许国对潘晟的风格足够了解,优哉游哉地端起香茗,用杯盖轻轻拨了拨漂浮的茶沫,浅浅的饮了一小口。
果然不出他所料,潘晟絮絮叨叨地瞎扯了一番文章好坏之后,又继续开口了:“高龙文的文章,老夫历来就是极喜欢的,当初也是元辅和老夫点中了他的会元……所以他文章里道理没有问题,老夫看了也觉得是该这么做。”
这下倒轮到吴兑诧异了,心头暗道:莫非我想岔了,潘老头根本没站到申时行那边去?可这样的话,申时行示意他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张学颜也有些意外,微微蹙眉了一下,但没有其他表示。
申时行虽然发现潘晟刚才开口好像是误会了自己看他那一眼的用意,而他现在所说的话又似乎站在高党一边,但申时行的面色却依旧如常,丝毫没有半点动容。
潘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申时行还不清楚?现在自己是首辅,潘晟只要还想光荣致仕,就至少不会当面给自己难堪。至于他现在说的什么,那根本无所谓,因为他一定会来个转折。
果不其然,潘晟说到这里,话锋立刻一转:“不过元辅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子愚(张学颜字)刚才也说了,户部已经没剩下几个钱,要是都投到这京北大营里去,朝廷一旦再有点什么事要办,那可就抓瞎了。”
申时行的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心中暗道:就知道你这老家伙肯定还是两边都不得罪——瞧瞧,这事儿你们都很有道理,要不然还是交给皇上宸断吧?
于是申时行干脆帮他一把,说道:“如此,潘老的意思是?”
潘晟叹了口气:“时局艰难,为臣不易,这般大事咱们做臣子哪能轻断……要不还是请皇上圣裁,诸位以为如何?”
吴兑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暗腹诽:既然时局艰难,做臣子的岂不更应该担负起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