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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丰臣秀吉不应该毫无防备才是,看来还是有防备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
顿了一顿,见高务实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她不禁又问道:“可是你把这些前因后果推敲得如此明白,究竟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当然有意义了。”高务实翘起二郎腿,道:“我常说,所谓料事如神,归根结底是料人如神。想要知道一个人会怎么做,首先得知道他的需求是什么,其次要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大,手里有什么底牌,最后才能按照这些去布局、去谋划。”
刘馨微微偏着头,问道:“所以你究竟打算布局什么,又谋划什么?”
高务实稍稍沉吟,缓缓地道:“太长远的且不说,中短期内自然是布秀吉死后的局。”
“援朝之战你没放在眼里?”刘馨皱眉道:“我知道你有海上优势,可以控制这场仗什么时候结束,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坐看这场战争爆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我?对我当然有好处,不过那不是主要的。”高务实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哦?那主要好处归谁,具体又是什么?”
高务实身体往后轻轻一靠,惬意地道:“主要好处当然归大明朝廷。至于具体嘛,则有两点:一是练兵,二是图谋朝鲜。”
“练兵?”刘馨诧异道:“你不是说将来几年可能要连年打仗么,这还不够练兵,还非得在朝鲜打一场?”
“是可能连续打几年,但你要知道,在朝鲜打和在蒙古打,那完全是不同的。”高务实放在扶手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道:“我预计,大明和蒙古人打不了多少阵地战,毕竟布日哈图前几次已经试探够了。
现在的布日哈图应该已经很了解大明有了以步制骑的办法,如果他仍要试图在这种情况下挽救他的大蒙古国或者大元,那么一定会选择打运动战。
甚至,他还可以学着当初他的先辈们应付成祖五伐漠北那样,干脆游而不击,来个敌进我退,实在有机会的话,就来个敌疲我扰。”
刘馨眉头大皱:“你有办法处理吗?”
“难道你觉得我提前这么多年布置这场仗,居然会等到开战才去想办法?”高务实摇头道:“和蒙古这一战你不必担心,只不过……那场仗里头咱们大明的步兵可能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也起不到什么练兵的效果罢了。”
“你强调‘步兵可能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也起不到什么练兵的效果’,意思是说……你打算让步兵去朝鲜和日本人练一练?”
“没错。”高务实坦然点头。
“有必要吗?”刘馨依然皱眉:“我记得你一直是不希望汉人无意义牺牲的。”
“对,但这次练兵是有意义的。”高务实道:“我不会允许这次战争变成单方面的李家军断脊式大放血,我要让大明的军队——至少是禁卫军和九边主力——都去朝鲜轮战练兵。”
“为什么?”
“因为……”高务实皱了皱眉,忽然问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你知道吗,历史上所谓的清军取得天下,实际上后期的仗基本是大明投降他们的军队在打。换句话说,南明被灭其实主要不是被满蒙八旗打败的,是被原先的明军打败的,是自己打败了自己。”
“有听说过,好像还是你说的,但那又如何?我是说,和朝鲜练兵有什么关系?”
高务实道:“关系就是,小冰河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其实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数据来衡量,我也不知道我的一系列举措到底能挽回多大的损失,因此我必须多做几手准备。
比如说让朝廷军队的主力来一场实战大练兵,鉴于日军并无多少骑兵部队,朝鲜战场肯定是以步兵阵地战为主,这样就和万一可能出现的明末大起义比较类似。
如果朝廷主力的战斗力更高一些,剿灭起义的速度就会加快,也就不需要动不动便搞招抚,然后招了叛,叛了再招……这样的做法,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了不说,打太慢还会加重朝廷负担,到最后越剿越剿不动,迟早把自己拖死。”
刘馨诧异道:“你还会怕农民起义?那些部队在早期时根本没有战斗力,我记得明末剿贼前期,一些名将经常是追着十倍兵力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