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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后来活得都挺滋润。想给朝廷送点钱粮,就送上一点儿。想不送就不送。关起门来,在自家地盘上抢男霸女,朝廷也没胆子干涉太多。
如此想着,倒也令人精神略为振奋。就在此时,耳畔忽然传来几声火炮轰鸣,“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宛若晴空霹雳,震得房檐处瑟瑟土落。
“徐贼背信弃义,提前开炮了!”李汉卿脸色一白,长身而起,就准备出门去掌控自家队伍。
“是空炮,这厮耐不住性子,急着催老夫出去决战呢!”贺唯一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大声宣布。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紧跟着依旧有炮击声传来,但没有听见人喊马嘶。很显然,贺唯一的判断非常准确。徐贼在鸣炮催战,而不是提前向沧州城发起了进攻。
“那老夫就去成全了他!”定柱用手背抹了下嘴巴,奋力站起。“按当初安排,忠义救国军跟在中军,归老夫直接调遣。其他各军,紧随贺丞相和两位李大人。走,咱们今日与徐贼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除了李思齐之外,其他众将齐齐起身,咬牙切齿地怒吼。
反正早晚都是拼命,大伙又何必拖拖拉拉?很快,各路兵马就集结完毕,沿着沧州城的东、南两座城门,蜂涌而出。用后军抵住城东南角,斜斜地排出一个倒垒字大阵。
这是定柱与贺唯一两个在沙盘上反复推演,才确定出来的列阵方案。可以最大程度上利用到南墙和东墙以及几处马脸上的火炮,压制敌军。而徐达的营盘,原本就扎在沧州城东南方十里左右位置,从那个方向领兵过来,恰好可以与元军这边正面相对。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淮安军依旧在对空开炮,节奏缓慢,彼此间遥相呼应。他们并不是在鸣炮催战,而是利用火炮声响亮的效果,传播某种紧急,或者重要消息。而他们前来参战的各支队伍之间,距离拉得也的确有些远。光凭着旗帜和鼓角,很难让每个士卒都听得清楚。
“徐贼打的是什么主意?”没等将自家军阵排列整齐,贺唯一心中就涌起了一抹不祥之感。连忙将后军暂时交给自己的副手,中书左丞特尔慕统带,亲自策马去中军提醒定柱。
“好像不止是徐贼的第三军团和吴永淳的第四军团来了。”李思齐、李思顺两兄弟的直觉也非常敏锐,几乎与贺唯一同时赶到了中军,带着几分忐忑低声跟定柱探讨。
“的确不是!吴良谋可能也返回来了。不,不是吴良谋的第五军团,旗帜不太一样,人数也少了太多,你们往东面看,正东!”定柱举着一架重金求购来的大号望远镜,努力分辨对手的旗号。
“肯定不是吴良谋!”李汉卿关注淮安军多年,能清楚地记住每一个军团的特色认旗。吴良谋年青胆大,思路天马行空。所以他的第五军团除了标准番号认旗之外,通常还会举起数十面插着翅膀的老虎旗,以炫耀自家武力强悍。
而徐达和吴永淳,就比他低调得多。特色认旗一个为淮安军中标准的盾牌,另外一个则是交叉起来的双剑。透过各自高价淘弄来的望远镜,贺唯一、李思顺和李汉卿等人,可以非常轻松地分辨出,徐达拿出了第三军团的全部力量,吴永淳麾下来了大约有六个旅,两家兵马此刻正缓缓从西南、东南两个方向,朝沧州城下集结。而正东方来的那支队伍,却打着另外一种旗号,一轮明月,一轮旭日,一面广袤无际的大地和海洋。日月同升,永照华夏。
“轰隆隆!”又是一声号炮,定柱、贺唯一、李思齐、李思顺等人,身体同时一晃,脸色个个都变得极为凝重。
“是朱屠户,是朱屠户的第一军团。他,他可能亲自来了!”李汉卿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强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面认旗他记忆太深刻了。当年,朱屠户的座舰上,就插着同样的旗帜,跨河履行与脱脱的约定。结果他精心准备的火药船分毫没派上用场。脱脱丞相却当场吐血,旋即气绝而亡。
他恨,恨那个人,那面旗帜。恨那个人活活气死了他的东主,恨那面旗帜毁了他出将入相的美梦。如果不是朱贼造反,他相信自己在脱脱的引领下,足够走上跟贺唯一同样位置。即便不顺利,至少也能跟中书左丞韩元善比肩。而现在,他却只能在定柱手下摇尾乞怜,并且还被人像防贼一样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