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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敢当面挑唆!我既然敢说,就证明我是堂堂正正的汉子!”
盛庸怒目圆睁,还想说话,铁铉冲他摆手,轻笑道:“盛将军,此人不过是朱棣派来的狂生,我们就当是看场猴戏罢了,何必动怒呢!”
说完,铁铉一转头,对着纪纲道:“你既然是燕逆的使者,又有什么话,要对老夫讲?”
“你?”纪纲一撇嘴,“我此来是奉了燕王之命,要渡江入金陵,去面见朱允炆,痛斥昏君,责问他为何视百姓为草芥?为何不遵先帝遗训!背弃祖宗,祸害苍生,如此昏君,为何不赶快退位,以谢天下?”
“大胆!”
盛庸大怒,一下子抽出了宝剑。
“无君无父的畜生,我现在就杀了你!”
铁铉同样眉头紧皱,“你这个小小竖子,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光是这两位,其他的将领也都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纪纲而后快。
此刻纪纲的手心都是冷汗。
要说不害怕,那是扯淡!可他这个人天生好赌,越是压力大,就越要拼一把。
“你们都想杀我,我不过是烂命一条,大可以随便动手。可我要请教诸位将军,大人们,你们难道不知道羞愧二字吗?你们出去问问,看看山东父老,受了多少的罪!朝廷打仗,一而再,再而三,征用民夫,增加田赋,兵连祸结,赤地千里,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你们不知道吗?”
铁铉沉着脸,“哼,你所谓这些,皆因燕逆而起,等朝廷平定燕逆,自然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那兖州呢?为什么均田推不下去,为什么好官要被陷害?为什么横行乡里的恶徒敢肆意妄为?难道是燕王殿下给他们撑腰,是吗?”
铁铉脸上的肉微微抽搐,兖州的事情,他也得到了报告,正在发愁呢!
说起来荀顺庆来兖州,还跟他有关系。在双方议和之后,济南是军事重镇,南军死活不会退让,派遣铁铉和盛庸前来镇守。
铁铉也知道人马太多,耗损民力,如果都压在寻常百姓身上,势必造成民变……因此他是赞同向世家施压,让他们多出田赋,多贡献民夫……只是还没等他实现目标,朝野上下,攻讦荀顺庆的生意一浪高过一浪……这帮人找不到理由,最后竟然以荀顺庆曾经是柳淳弟子的名义,说他“纵然未曾有谋反之举,其心未必忠于朝廷”为由,捉拿回京问话!
什么叫莫须有啊!
这就是!
铁铉怒不可遏,尤其是朝中还有一大堆人,连他也不放过,一起攻击,恨不得将他弄死才甘心。
说到底,不就是他逼着济南的一些大户交钱吗!他还派人去运河征税,要知道,这些征用上来的钱,他可一文都没有揣到自己的荷包里啊!
铁铉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的是在一百多年以后,也有一位抗倭的英雄,此人叫胡宗宪,他一样是向大户征收提编,充实军用,训练强兵,抗击倭寇。他的结果更惨,只留下“宝剑埋冤狱,忠魂绕白云”的悲愤诗句,自杀在狱中。
铁铉比胡宗宪幸运的是朝中还有个方孝孺愿意替他说话,不然这位就要折在自己人手里了。
铁铉猛地抬头,怒视着纪纲。
“老夫听懂了,燕逆跟兖州的乱民勾结,想要不承认议和的结果,派兵南下,对不对?”
纪纲朗声道:“不是派兵南下,而是挥师扫清逆贼!朱允炆这个昏君,他已经推翻了多少先帝的遗训?重士人轻百姓,推翻变法,杀戮忠良,贱卖皇家银行……他简直是朱家的不肖子孙。尔等皆是逆臣贼子!”
“闭嘴!”
盛庸迈着大步冲过来,他一把揪住了纪纲的胸膛,红赤着双眼,质问道:“说!燕逆准备多少人马南下,准备从哪里发起攻击?”
纪纲虽然身强体壮,但比起盛庸还是差得太多了,被抓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指了指胸口。盛庸终于松开了手,纪纲咳嗽了两声,突然哈哈大笑,“你问多少人马?我可以告诉你!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五百万大军!”
“你放屁!”盛庸破口大骂,“燕逆何来这么多人马?你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燕王顺天应人,天下百姓,无人不翘首以盼!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