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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袁忠和凑近他低声说道:“你放心,这位爷向来只坑那些独自镇守一方的支队长,你在他手下只管吃香的喝辣的。”
这还好。
可换一个角度想想,这些封疆大吏一年能捞多少钱啊。
“老袁,在那嘀咕什么呢?”孟绍原骤然问道。
“啊,我说长官出事最为公道。”袁忠和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那苏北可不比苏南富裕,做实业的很少,地主家也就那样。而且,各村镇的自卫队也都是这些地主拿的钱。”
“你他妈的就和我哭穷吧。”
孟绍原盘算了一下,算上袁忠和打赌输给自己的钱,一共弄到了九万大洋,总得凑个整数才行。
目光才落到王精忠身上,王精忠赶忙说道:“孟长官,您也别找我借口了,要我拿多少钱您说。”
这小子,有前途,有前途。
孟绍原正愁一时半会找不到借口呢:“你再拿个一万给我,这些钱,在我明天离开前务必凑齐,明天见到我的老师,我得把这笔钱给他。”
“不是。”岳镇川小心翼翼问了声:“您这要给您老师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孟绍原一脸忧国忧民:“拿我自己的钱,我不是心疼吗?”
我靠!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
孩子们从武汉一路奔波到了无锡,终于安顿下来,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梦里,没有枪声,也没有谁大喊着让他们起来逃命。
孟绍原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孩子们都已经进入到了梦乡。有的在那甜甜的笑着,大约是梦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有的脸上挂着泪痕,或者是想自己的父母了吧。
他又悄悄的走了出来,小忠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孟大哥,赛昭君和她的丫鬟一早就关灯睡了。”
“别急,继续给我盯着。”孟绍原冷笑一声:“她们知道在这里不能轻举妄动,可等明天我们走了,一定会有所动静。我留两个卫士给你,必要的时候,把她们给我拿下。”
“是!”
“陪我坐会,聊聊天。”孟绍原在院子里找了张石凳坐下:“你多大了?”
“过完年就十八了。”
“才十八?读过书?”
“读过两年私塾,读不下去,正好遇到马站长,我就干了军统了。”
“还是得多读书。”孟绍原掏出了烟:“总不能一辈子都干特务吧?抗战早晚都得结束,那时你想过做什么吗?”
小忠摇了摇头。
谁会去想那么远的事情啊?
“小忠,我和你说,等到抗战结束了,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干特务了。”孟绍原话里有话:“当工人,自己做买卖,遇到谁,都别和他说自己做过这行。”
小忠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呢,孟大哥?”
“我不行。”孟绍原苦笑一声:“我在咱们军统算是个高层了,还是大区上海区的区长,我他妈的想低调都不行。你孟大哥我将来怎么办,我早想好了,老子的命运得老子自己做主。”
小忠一句都听不懂。
这战场形势对中国方面来说那么危急,孟大哥可怎么好像已经在盘算以后的事情了?
他小心地说道:“孟大哥,以后不管你怎么样,都带上我成不?你当工人,我当工人,你做买卖,我跟着你做买卖。”
“成,我带着你。”孟绍原笑了:“老子是大特务,大流氓头子,老子想当工人,没哪个工厂敢要。老子去做买卖,铺子没人敢光顾。可少爷我只要活着,就得吃香的喝辣的,看到美女就动色心,谁也奈何不了我,你信不信?”
“我信!”
小忠没有丝毫犹豫。
孟大哥不管说什么,他都信。
“你们在说,那么开心?”
索菲亚也走了出来。
“我在说,我孟绍原的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孟绍原笑嘻嘻的:“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嫁鸡随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