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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穿着死囚服,虽然看不清相貌,但很容易形成“这就是逃脱的死囚犯”的印象。
无相皱了皱眉,两条眉毛般的胡子也一耸一耸地动了起来。
“是埋伏吗?”他心底自言自语地问。
可即便是埋伏,他却又不得不去查看。
这是阳谋。
他本就是追人而来,如今看到了人,却连上去看的勇气都没有,这岂不是笑话?
无相右手压剑,左手抓着酒葫芦,如一头弓腰的猎豹,一瞬间洗去了平日里那般浪荡的浪子形象,双目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观察着远处。
“地形开阔,无有遮蔽,即便有人埋伏,也会埋伏的很远。两边山峰距离主道较远,即便射击暗器,即便准度极高,我只要全神贯注,也几乎不可能被射中。
那还有什么?
毒烟毒雾?
这等开阔地带,怕是用不起来吧?
假装晕倒,待到去查看,反手攻击?
真当我是新人么?”
无相眯眼,思索着,判断着假如是埋伏,他会被怎么伏击。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做出了决断:去看看!
高处,白渊正低头看着。
他显然也看到了无相。
他虽然不认识无相,但认得出正气阁龟家的外衣,还有无相那很有特色的两撇眉毛般的胡子,以及腰间的一个酒葫芦。
可以说
正气阁配着酒葫芦查案,且如此长相的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无相。
再加上无相就在附近的末山县查案,白渊几乎能断定这就是那位大师兄了。
所以
他一瞬间也绷紧了身体,眯眼静静观看起来。
嗖!
无相身形一闪,如电光般贴着阴影激射而出,数步就踏完了近百丈距离,出现在了倒地的死囚身侧。
但是,
就在他掠来的一刹那
死囚似是同步一般,忽地动了动手,五指里变戏法般抓出了一个火折子,点向身侧。
死囚身侧,是一根蜡烛。
蜡遇火燃
瞬间点明。
明光里,显出一根半截拇指粗细的诡异黑色蜡烛。
无相看到火光时,他距离火光还有一段距离。
他不明用意,但本能地决定提前应对。
于是,他左手拇指一挑。
葫芦的酒塞子弹起。
而后,他抓着葫芦痛饮了一口美酒。
紧接着,又发出一声声“噗噗噗”。
随着这声响,一滴滴酒从他嘴中喷出。
不!
是射出。
每一滴酒都藏着强大的气力,破空呼啸着发出尖锐的嘶鸣。
飞花摘叶亦可伤人,那么美酒岂不是也可伤人?
不仅可以伤人,还能杀人。
因为这一滴滴酒,此时已经变得如同子弹。
而无相的嘴,已经变得如同机关枪的枪口。
子弹倾泻而下,直接覆笼了不远处的黑蜡烛,还有死囚犯。
下一刹那
黑蜡烛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但是
无相却愣了下,因为火并非被他的“酒弹”射灭的,而是在才点燃的那一刹那,就瞬间熄灭了。
无相愣了下,满眼问号。
紧接着,他的酒水子弹全部射击在了那死囚犯的四肢上,发出沉闷的“嘭嘭嘭”的声音,还有那死囚犯的痛呼声。
电光火石之间,无相又往前冲出了数丈。
而这一刻,他开始察觉到一股诡异到极致的感觉。
是的。
他突然窒息了,好像忽地置身在了水底一般,所吸的每一口气都无法给他以“呼吸”的感觉。
怎么回事?
无相只觉心口发闷,越来越闷!
趁着之前那口气还在,他急忙一点地面,欲要折返。
但就在他折返的时候,那地面上的死囚犯却忽地爆发出了一股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