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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跑道四百米,十圈就是四千米。我昨天运动会上连三千米都跑不下来,到第六圈的时候忍不住吐了,这才没完成比赛——你,你难道想让我今天也吐上一次吗?”
话说的可怜兮兮,到全都是真话。季劫怔了一下,做出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点头:
“好吧。”
管天任大为放松,不停摆动的手臂终于停下来,然后大口喘气,像是被人捞上来的落水狗。
季劫也不跑了,用那种放松的速度向前快走。但因为他人高腿长,管天任要跟上也挺困难。
“不跑了,那走走吧。”季劫声音平淡,“走半个小时。”
季劫所谓‘走’,几乎相当于管天任的小跑,管天任说:“半个小时?但是跑……跑十圈也只要二十多分钟,为什么还要走半个小时啊?”
他觉得再走十分钟就行了。
季劫怒道:“跑跟走一样吗?不许偷懒!”
忍不住想抬腿踹他屁股。
管天任其实并不是真的懒,只是觉得这样跟季劫讨价还价挺有意思,听他吼‘不许偷懒’,简直被他萌到了,于是转过头偷偷笑。
还没笑出来左屁股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力道不大,只是微微踉跄,不会让他栽倒在跑道上。
两人大汗淋淋的从外面回来时,已经是早晨八点多了,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幸而管天任的细致贤惠是继承于管爸爸、管妈妈,夫妻俩在他们俩出门时就做好准备,估算着时间,到现在早饭还是热腾腾的。等他们回来,先用温豆浆润喉,然后一人一块去皮的紫薯,烫青菜,切了一半的牛油果。
适度运动其实能抑制人的食欲,管天任往家走的时候饿得要命,现在看见东西却不想吃,只一碗一碗喝豆浆。但季劫不是,这种程度的‘运动’当然不能抑制他的食欲,反而增进他挑剔苛刻的胃口,等他三下两下吃了自己碗里的东西,又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切片面包。
“哎,别吃凉的,等我给你热热。”
管天任着急起身,一旁的父亲却更早一步压住他的肩膀,说:“你吃,我来。”
说完朝季劫那边走。只见季劫迟疑一下,将手中的面包袋交给管爸爸。动作有些陌生,却没有戒备。一旁的管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季劫,也不说话。
管爸爸迅速热了面包,还涂上了厚厚一层土豆泥。季劫将面包片卷起来,大口咬,一边嘴鼓起来,眼神明亮漆黑,好像森林里正在进食、目光纯净的松鼠。
管天任怔了怔,心里不能控制地一下子想到:能让他多吃点东西,自己跑几圈,好像根本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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