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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时候,都是挨着她的马儿。
“三花娘娘心地真是难得。”道人微微笑着说,“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马儿这么厉害,只觉得这是一匹普通的又没有主人的马,就如三花娘娘在海滩上看到值钱的鱼虾也想捡走一样,他们也想将马儿带回家。其实本意不坏。三花娘娘能将马儿的想法看得比自己还重,自己都不介意的事却愿意替马儿讨回公道,是很了不得的,不过就这件事上,也完全可以像是自己宽容人们一样,宽容这些人。”
“噗……”
马儿打着响鼻,像是附和。
“?”
猫儿一会儿盯着他,一会儿又扭头,盯着枣红马,思考了下,才摇晃几下脑袋,又低头叼起了小旗子,将几匹狼叫了回来。
“三花娘娘觉得你说得对……”
猫儿叼着小旗子回来,扒着道人的腿直立而起,高仰着头举起小旗子,示意他放回褡裢里。
“三花娘娘从善如流。”
“从善如流~”
一人一猫一马转身往海边走去。
只听得道人一边走一边对马儿说:“你肯定是跟着三花娘娘学坏了……”
“喵?”
“没事。”
“喵?”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走。还有几天才立秋,或许该待在这里,等到立秋之后再走,正好三花娘娘多玩……多找一些食物,也把船卖了。”
“对哦!”
三花猫瞬间便被转移了话题。
此后几天,三花娘娘继续起了自己愉快的赶海生涯,常常带着燕子和马儿一起去,沿着沙滩一直走出十几里地。
此前在小人国也赶海。
相比起来,此时赶海缺少了一群遇见一条小鱼都难以制服、遇见一只大螃蟹都要呼唤一支披盔戴甲的小队来应付、要想从沙滩里刨出一只鹦鹉螺都要拿着铁锹辛苦挖掘、三花娘娘很轻松就可以得到他们的惊叹和欢呼的小人,不免少了一些乐趣。可另一方面,此时赶海一切所得,要么全都会进自己和道士的肚皮,要么便可以晒干做成自己今后的储备粮,要么便可以拿去市上换钱,又有另一种成就感。
总之仍是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
不觉便是立秋。
临近中午的太阳,茂盛的椰子树,仍然在沙滩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恭喜三花娘娘又长一岁。”
“唔……”
“我今早把小木船拿到船市上去卖了,三花娘娘可以猜一猜,卖了多少钱。”
“多少钱?”
“猜一猜。”
“一百两!”
“……”
宋游一边刨着沙子,将三花猫埋起来,一边对她说道:“重新猜。”
“那是多少?”
“三两六钱。”
“三两六钱?”
“对,还是三两六钱。”
“那我们……”
猫儿仰躺在沙坑中不动,沙子已经埋到了肚皮,她一点也不反抗,只低头看了看,眼中有些疑惑,但眼前有更疑惑的,便也没有多在意,很快便继续将道人盯着:“那我们的钱不是没有少?”
“相当于出船一趟,没有花钱。”
“对的对的!就是这个意思!”
“是的。”
“伱为什么要把三花娘娘埋起来?”
“……”
宋游把最后一捧沙子盖在三花猫胸口,此时三花猫已被埋得只剩下一颗脑袋,他还顺便拍了拍沙子,将之拍得紧实一些,这才起身,却是一点回答她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捡来一根树枝,插在了沙子上,便去做饭去了。
一条东星斑清蒸后皮肉已然裂开,翻出雪花一样洁白的鱼肉,几只不同品种的海蟹,照样清蒸,再以海胆蒸蛋。
拌个海蜇,再烤几串虾,便是今日的午饭了。
丰盛而简单,只需架一个锅。
难得的没有耗子的一顿生日宴。
三花娘娘从沙子里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也不知有没有抖干净,反正她是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