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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简单了收拾了三四件衣衫,带了些口粮,随子期先去京都。
朝叙护送子期到了大道,待处理好山贼后续事情之后,和子期约定在京都见面。
从京郊郡县到京都需要三天的时间,骑马便只需一天一夜即可。考虑到程放未曾骑过马,子期便雇了一辆马车。车行数里,突然暴雨如注。
子期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天色渐黑,四周没有人烟,无处可以避雨。子期问过车夫,最近的客栈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到。
子期思考了一下,朝车夫问道:“这附近的土地是黎郡朝家的吗?”
车夫点头称是。
路上有些泥泞,马车上坐人,几乎走不动。子期拿起马车里的斗笠,分给程放一顶,“程放下车,我们走过去。”而后又对马夫说道:“我听说朝家在这附近盖了避暑别院,你知道在哪里吗?”
马夫立马点头:“知道,知道,十里八乡的都来领活,给的赏银不少呢,公子要去朝家别院,可是我们……”
&妨,我和朝家有旧,你带我们去即可。”马夫披着蓑衣驾着空马车,子期和程放跟在身后,约莫着行走了不到半刻钟,便到了朝家别院。
朝家别院占地面积不小,门前栽着一排垂杨柳,几处池塘,别有一番意趣。程放上前敲门,门很快就开了。里面走出一身青衣的一个中年男子。
子期上前问道:“可否容我们避避雨?”
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子期、程放和马夫,一脸严肃,正想拒绝,子期却递上一块玉佩,“请把这块玉佩交给你家主子。”
中年男子怀疑地看了一眼,接过玉佩后说道:“那你们先等等。”
听雨榭,雨声落入水中,泛起白色雾气。
朝华端坐案后,一边思索着一边写着什么,案上还摆着许多书卷。丫鬟打着灯笼站在听雨榭四面,照的如白昼一般通明。
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朝华正在写字,脚步放轻,不敢打扰,静静地站在一侧等待着。
朝华手并不停,头也不抬,继续书写着,却开口问道:“余叔有什么事吗?”余生行过礼说道:“门外有一个男子带着一个仆人一个马夫请求避雨?”朝华却轻轻地笑了一下,朝余生看去:“余叔,这个男子必有过人之处,值得余叔这么警惕。”
&男子相貌过人。”
&以余叔本来是怕那男子蛊惑我,不答应那男子避雨的,那现在……”朝华又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男子必定是有让余叔值得禀告的缘故,说来听听。”
余生向前走了几步,把玉佩摊在朝华面前。
朝华看到玉佩,脸色一惊,慌忙间连毛笔都忘记搁下,笔墨染在衣裳上也不顾忌,一手拿过玉佩,细细打量。
&是叔叔的玉佩,你快去请那人进来。”
余生点点头,马上去门口接子期等人。
朝华起身踱步几下,朝身边的丫鬟道:“拿我雨披。”丫鬟却道:“小姐,你的衣裳污了。”
朝华看了眼衣裳,突然笑了,“你去告诉余叔,把他们安置在闻雨阁,热茶热汤点心衣衫都备好。我嘛,换身衣服过去见他。”
门口处,马夫一脸懵逼的看着中年男子从严肃脸变成了恭敬脸,“我,我的马车。”
余生皱了下眉:“自有马房会喂养。”
子期却朝余生道:“马夫不是我的仆人,是附近的村民,麻烦先生派人给马夫家里送个平安信。”
马夫点点头,一脸崇拜的看了眼子期。
余生让小厮带着马夫离开了。
程放安安静静地跟在子期进了门,并没有朝精致的别院多看一眼。
朝华的贴身丫鬟和余生耳语后,余生对子期愈加谦卑。把子期安置在闻雨阁之后才离开。
程放看着摆在一边的衣衫,又看了看打湿的包裹,有些踌躇,最后抬起头问子期:“公子……”
子期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说道“无妨,都可,你先去洗,小心别生病了。”
程放沉默地拿过一件蓝色的衣衫,朝里间走去。子期看着程放的背影,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程放瞬间背佝偻了几分,最后还是默默地走到里间沐浴。
沐浴后,子期和程放吃过点心,夜已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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