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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看似风雨飘摇,实则颠簸得颇有规律,身在其中的顾依依被庄墨象正大光明地护在怀中,根本没有晃动一步。
渔船离着金门岛本来就挺近,几个大浪打过去,它就如众人所愿靠到了岛屿的边缘。
突至的大浪同样吓到了金门岛岸边上的几个人,尤其是那名仆人护着老妇人就要往后撤。
反倒是那位老妇人说道:“风已经息了,浪也会停的。”
“阿香,你看看那艘渔船是不是出了问题?招呼我们的人过去帮帮忙。”
仆人阿香看着与老妇人年纪相仿,但依旧是满头黑发,看到浪果然退了:“小姐,你呀太善心了。”
“现在没风没浪的,那渔船再开回去不就没事儿了。”
老妇人侧耳又听了听:“没有发动机的声音,是不是船发生故障了?”
渔船直接被浪冲到沙滩上搁浅了,诸葛明昊从渔船上跳下来,向不远处一名正在垂钓的中年男子用闽南话问道:“小哥,这里有会修船的人吗?”
这名中年男子看着那边的人,结结巴巴地答道:“有的……在阳翟老街上……技术还可以。”
正说着话,跑来了一队巡逻的士兵,为首的是一名上尉。
顾依依在渔船上,早就把精神力探了出来。
一九七八年七月份的金门岛上驻军比起新华夏国刚刚成立之后的三民党十二万驻军并没有减少太多。
从一九五八年的跨海炮战之后,金门岛上修建了众多的碉堡、战壕、地下防空洞和弹药库。
以往听说过有渔船不小心过了那道中线,而被炮轰或者枪击的。
正在纳闷他们这艘渔船为何平安地漂到金门岛的顾依依,就见这队士兵举着枪迅速把诸葛明昊逼回到渔船边上,同时半包围了渔船。
而那名上尉则走到老妇人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夫人,我们担心这渔船上有奸细,请您先行离开。”
“打扰了您的雅兴,此事处理之后我必登门请罪……”
顾依依听到了他的心里话:要不是担心误伤了你,我们就直接开炮了!这倒好,居然让这艘船靠过来了,真是麻烦。
再“看”到那位老妇人的面容之后,顾依依的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还没搭上话问清楚想知道的事情,如果眼睁睁地看着她从眼前离开,那得是一件多让人懊悔的事情!
遂站起身,手扶船舷,提高音量喊了句:“老夫人,且慢走!”
青龙小队中除了舒堡磊,就连火承启看到这位老妇人之后,都有些惊讶。
此时,庄墨象见顾依依竟然不管不顾地现身,很不赞同。他刚要陪站在她身旁,却被顾依依一只手按住肩膀,示意他不要动。
诸葛明昊当时下船假装去问事情时,杨丹和舒堡磊按指令呆在了驾驶室里,火承启和武淑好留在船尾,邵烈潭在面对大海的那一侧,而庄墨象和顾依依则蹲在了面向金门岛这一侧的船板下面。
老妇人听到脆生生的女孩声音,不由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说话的女孩。
士兵们见渔船上突然站出一个人来,表情都很紧张。
顾依依还“看”到有一人手指搭上扳机之后想要用力的意图:“老夫人,能不能让这些人把枪放下,免得走了火?”
嘎蹦脆地快速说完了这句话,老妇人果真应道:“都把枪放下吧,这就是船坏了的百姓,值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
上尉张了张嘴又闭上,无奈地朝士兵们做了个手势,士兵们把枪都放下了,但他们仍旧站在原地未动。
老妇人看着顾依依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顾依依朝她笑笑:“我们的渔船坏了,不知道能不能找你们这里会修船的人帮忙修理一下?”
“做为答谢,我请您吃午饭。”
“我们刚刚捕了一网鱼虾贝,内容颇丰,能做出几道像样的海鲜来。”
“不过您能不能出些米?我们没想到船会出故障,也没有想到会遇到风浪漂到这里来,所以船上没有米、面,我可以付钱。”
顾依依此刻的脸虽然普普通通,但一双眼睛很具神采,满满的诚意让老妇人拒绝不得。
老妇人没有犹豫:“行啊,我出米。小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