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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宾俱乐部在1789年一月份还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布列塔尼亚俱乐部,地点就在凡尔赛的阿摩利咖啡馆。在为了三级会议而奋斗的那段时间里,布列塔尼亚俱乐部就是第三等级支持者们的圣地。
此时布列塔尼亚俱乐部已经很热闹了,刚刚形成的爱国党在拉法耶特的号召下经常在俱乐部里集会,从某种意义说布列塔尼亚俱乐部就是第三等级的司令部。
同布列塔尼亚俱乐部相比,坐落于巴黎荣军院附近的《市民呼声报》里的自由之友会就显得那么渺小而默默无闻了。这个小小的结社组织是当时巴黎千百个结社组织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最初的会员仅有寥寥几人而已。
别看自由之友会人少,可是史学家可不敢小看,因为创始会员太牛逼闪闪了。约书亚.雅威就不用说了,一代枭雄。殴仁.德.拉斐尔、查理.卡斯德尔莫、达武、布律纳、古维翁、杜.瓦隆、德.圣茹斯特、德穆兰、德埃布莱尔、阿杨。
这其中大部分名字已经有过介绍,不复多言。唯独古维翁这个名字很陌生,得提一笔。古维翁并不是此公的全称,他的名字完全的结构是洛朗.古维翁—圣西尔。后面这个圣西尔是洛朗在里昂搜寻加入共济会而失踪的母亲未果后自行加上的。不过到了后来古维翁这个姓氏反倒不为所知,反倒是圣西尔成了洛朗的代名词。
是的,这个圣西尔就是后来拿破仑的二十六位元帅之一的那位圣西尔。洛朗.古维翁可是一位相当有个性的元帅,四岁时母亲就失踪了,凭借自学才获得了在图勒炮兵学校“旁听”的资格,他很擅长绘画和数学,还学会了希腊文和拉丁文。1782年时他原本有机会正式进入炮兵学校学习,但是他却拒绝了表亲的资助,因为年轻的洛朗对当兵和打仗不感兴趣,他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他离开了家乡前往意大利,四年之后回国到巴黎继续学习绘画。如果没有法国大革命,这个世界恐怕会少了一个元帅多了一个蹩脚的画家。
那么圣西尔为什么加入自由之友会呢?原因非常简单,画家也是要吃饭的,他成功的应聘成为《市民呼声报》的美编,负责在传单和报纸上做讽刺画。一来二去的就同约书亚和布律纳混的烂熟,因为对革命的认知相近,自然很快成为了朋友。
继续说自由之友会,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完全是妥协的结果。因为组成这个社团的朋友们政治意见太复杂了,有支持立宪的,比如殴仁、德埃布莱尔。还有支持立宪偏激进的杜瓦隆。当然更多的是激进的革命派,比如德.圣茹斯特和德穆兰。
复杂的成份和政治意见导致为了会名就大肆争吵了一番,有支持叫宪政之友会的(同雅各宾派撞车了),还有支持叫共和之友会的,还有的要求干脆叫国民之友会算了。
最后约书亚被吵得脑袋疼,不得不站出来提议叫自由之友会。而这个名字很快就获得了一致的通过,毕竟不管是是支持宪政的还是共和的,都支持自由。哪怕是殴仁这样的老古董也认为法国从来都是自由的,自由是法国的灵魂属性。
自由之友会每个星期集会一次,朋友们聚集一堂,分享一个星期以来的见闻,以及讨论时事变化,有时候也进行辩论。风气不能说一片和谐,毕竟大家的政见还是有冲突的。不过辩论从来都没有变成吵架,哪怕是争得脸红脖子粗那也是纯粹的理论之争,绝不斗气。
这样风格让德穆兰都非常欣赏,作为布列塔尼亚俱乐部的重要成员,他每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泡在俱乐部里,那里面的政治分歧比自由之友会小不到哪去,每每辩论就会从文斗变成武斗,那叫一个热闹。
所以德穆兰还是更喜欢同这些更有绅士精神的小朋友在一起玩耍,哪怕有时候这些小朋友会显得有点幼稚,但是他们的意见大部分都是不作伪的真实表现,不像布列塔尼亚俱乐部里的那些大人物每每都被利益所左右。
今晚也是如此,德穆兰不太同意约书亚的某些意见:“内克尔先生还是值得期待的,从他强烈地支持召开三级会议,积极地游说陛下尽快确定会期,就能体现他的革命性。”
但约书亚并没有被说服,他依然坚持对内克尔的看法:“内克尔同卡伦、同布里昂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都是旧式的官僚。官僚的本性就决定了他不可能是革命,他更习惯于用官僚的手法解决当前的实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