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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来大食那片地方,那些白种人,还勉强算是夷狄,这特么是人种的问题,没个百八十年的混居,我也没招,我也算问心无愧了吧?要是没有我,这时候的大唐早就被契丹打的灰头土脸了。”
“如今这老百姓的日子啊,过的可好了,都说宋朝百姓过的日子好,我特么也没见到过,但肯定没咱现在的大唐过的好,我记得你那会,百姓家里的老人隔三差五能吃上一顿肉,就都夸你是千古一帝了,可现在?前些天我去菜市场看,那排骨都比肥肉贵了。”
“唉,你把江山交到我的手上,我给你治理的呀,可好可好的了。所以等咱们见了面,你就别骂我了吧,我呀,对得起你。”
“前些天呀,小王八犊子说要给我加九锡,让我给骂了,我又不是曹操,加什么九锡呀,你看,权臣做到我这个份上,还守着这么一份臣子的礼节,我这也算够意思了吧。”
“…………”
秦浩就这么絮絮叨叨的唠啊,唠啊,一直唠到雪停了,太阳都快下山了,他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都打上呼噜了,小孙子实在是怕他再冻出点毛病来,这才将他叫醒。
“爷爷,天冷,咱该回家了。”
“回家?嗯,回家,是该回家了。”
说着,秦浩在小孙子的搀扶下费力的站了起来,停了一下,转过身对着昭陵道:“我再最后给你磕个头吧。”
说着,秦浩又费力的跪下,一下,两下,特认真的磕了几个头,然后喃喃自语道:“嗯,我不欠你的。”
回到马车上,秦浩又道:“先别回家,去乾陵一趟。”
“乾陵?爷爷,这天都有点晚了。”
秦浩嘿嘿一笑,“哎呀,我就是去看看,看过了就回家,保证不再折腾了还不行么。”
“这可是您说的啊,那咱就看看去。”
乾陵,历史上是李治的陵,现在自然也变成李承乾的了,这回秦浩倒是没给他扫墓,可是下了车没走几步,他的脸就沉下来了。
“爷爷,怎么了?”
秦浩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一指,道:“我的呢?”
“什么?”
“我的墓呢?我都快七十了,为什么不给我修陵?”
“这……爷爷您身体康健,许是暂时还用不着吧。”
“放屁!谁家老头七十了还不修陵?是我没资格陪葬,还是小王八犊子想给我单独修一座?他想给我修什么?帝陵么?你说,他是没修,还是修在别处了?”
小孙子不说话了。
秦浩勃然大怒,骂道:“小王八犊子,老子才十年没上朝,他想干什么?造反么?”
“这……没有,父亲大人他绝无此心啊,只是这乾陵的格局可能确实是小了点,已经不能再大动干戈了,况且落叶归根,您的陵寝修在了咱的关中老家,祖宅那边了,他也是一片孝心,所以才……”
“放屁,什么狗屁关中老家,那就是糊弄人的,我特么是关中人么?我特么是东北人,这事儿你们不知道,你爹还能不清楚么?好啊,你爹这是翅膀硬了,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儿拉呀!”
说着,秦浩的脸色突然一阵阵潮红,疯狂的咳嗽了起来。
“爷爷,爷爷您注意身体呀,您别生气了,咱先回家,回家再说行么。”
秦浩被气的一阵迷糊,却也知道他这火跟孙子发不着,坐回了车里,冷静下来,道:“明天,我要上朝。”
“上朝?爷爷,您都快十年没有上朝了。”
“怎么?我还是不是当朝的太傅,我想要上朝难道都不行么?你爹现在就容不下我了?”
“不不不,哪能呢,哪能呢,我这不是担心您的身体么,您想上朝,您上就是了,您就算想坐龙椅,谁还能拦得住您呀。”
秦浩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第二天,大朝会,秦浩特意早早的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早的起过床了,可是打开自家衣橱找了半天,居然愣是没找着自己的朝服。
“我衣服呢?唉,算了,就这么着吧,我就穿这身便服,也挺好。”
于是,秦浩一大早上,就穿着这么一身素白的便服,拄着拐杖,老态龙钟的挪着龟步,来到了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