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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御赐的琼林宴定在晚上,入暮前,赶着进宫的马车络绎不绝。
越是往宫里的方向,马车堵得厉害。
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内,百里朝开口:“炎儿,越王府嫡次子在刑部如何了?”
“我暗中派人照应,他暂时无碍。”
百里炎隔着马车的缝隙一眼巍峨的城墙,神色有些凝重:“过了今晚的琼林宴,他能不能保得住,那就不知道了!”
“这次为父也不懂皇上了。”
百里朝分析道:“皇上不远千里将越王府嫡次子挟持入京,是为了将黛儿引来京城,公孙侯府这时候插一脚,突然让京兆尹围困姜府,将人摆到明面上。皇上该盛怒才是。”
“孩儿法与父亲的有些不同。今日在朝堂上,父亲虽没有上折子救皇上赫免越王府嫡次子,但是父亲在暗中推波助澜,控制了朝中的局势没有往公孙侯府那一边倒,朝中分为两派,一派说皇上宽厚仁德,越王府嫡次子到底是皇家贵胄,越王谋反时龙胤松出门游历在外,死罪可免;另一派言明越王谋反,其罪当诛,越王府余孽留不得。”
百里炎反问道:“皇上劫持越王府嫡次子是为了妹妹,他为何没有顺着父亲给的台阶下,顺势赫免了越王府嫡次子死罪?”
百里朝痛心疾首:“是公孙老贼狡猾,连夜让京兆尹将人移交到了刑部。皇上如今只怕已经怀疑到你我头上,以为京兆尹那边是咱们动了手脚。”
“一个公孙家已经让皇上忌惮,父亲沉寂那么久,掌着翰林院的虚职,却能操控京兆尹,皇上会怎么想?”
百里炎得出结论:“当时得到京兆尹围困姜府的消息时,百里家还是太急了些,此事孩儿和父亲都想岔了,若是今日在朝堂上,朝臣一致口诛笔划,要皇上斩草除根,将越王府余孽就地正法,当如何?”
最想让越王府嫡次子死的人是谁?
是公孙家!
如果是那样,似公孙侯府占了上风,公孙侯爷休朝还弄出这么大动静,皇上必定会气怒攻心,更是忌惮公孙家。
也会将京兆尹围困姜府一事,全算到公孙侯府头上。
百里朝眼前一亮,眸光又瞬间黯淡下来:“关心则乱,事关你妹妹,为父没有办法做那个安心下棋的人。到底是棋差一着,与公孙家打了个平手。能不能扳回一局,要这场琼林宴了。”
“皇上如今虽猜忌公孙侯府,但到底百里家也惹上了一身骚。”
百里炎浓眉不展:“朝堂上让皇上对百里家起了猜忌,琼林宴上急不得,父亲要沉住气,将整个百里家赌上保越王府嫡次子,除非到了万不得已那步……”
马车停下来,车内声的议论和交谈声截然而止。
参加琼林宴的百官下了马车,要步行入宫,早有公公在宫门口等着。
百里炎扶着百里朝下马车时,刚好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的新科进士也到了宫门口,要与百官一起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