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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满缬草的山坡后,是一片树林。
树林里有一栋木制的小屋,小屋周围的自然风光很好,门外还有一条小溪流过,古老的不知名的树木,他们的枝条像是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缠绕在一起,编织成一个巨大的树盖,挡住了所有阳光。
不过除了采光外,这大概就是所有人都希望“给我也整一个”的那种林间度假小屋。
小屋的主人爱好比较奇特,他养的宠物并不是猫狗,而是一群乌鸦,不过它们和普通的乌鸦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安静的停在屋顶和树枝上,也不聒噪,就像睡着了一样。
漆黑的房间里,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从有着黑色幕帘的羽毛床上猛然惊醒。
他的额头上带着汗珠,目光闪烁,不过更让人在意的还是他身后那对羽翼,展开后足有四米长,两米高,像是要将整个房间都填满一样。
然而如果有细心的人,能看到那对儿羽翼也在微微颤抖。
不过下一刻,有人拨动了竖琴,悠扬舒缓的琴声透过屋门,飘进男人的耳朵里,让他的心神也重新镇定了下来,他在床上坐了一段时间,随后站起身来,穿上拖鞋,走到桌边拿起上面半瓶还没喝完的可乐。
补充的糖分也帮他更进一步的平缓了心情,不过当他看到自己那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将已经空了的可乐瓶扔进一旁的垃圾箱了,随后他推开了屋门,然而在看到客厅沙发上那个身影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谢谢你,帕西提亚,令人赞叹不已的演奏,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里,必须为你脱帽致敬。”沙发上那个穿着滑稽的老头在琴声结束后鼓掌道。
一个看起来白发苍苍的老妪闻言点头致谢,随后收起了竖琴,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小木屋。
等她带上屋门,男人警惕的望着老头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人没有回答,顿了顿,“美惠三女神中的‘风采’,我还记得当年的她有多美丽,让我想起了达芙妮,也难怪当年的你会忍不住为她得罪了宙斯,对了,你的腰怎么样,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滋味不太好受吧。”
“所以你是专程来嘲笑我们的吗?”
“不,只是感慨一下时光匆匆,当年的女神也垂垂老矣。”
“帕西提亚的状况是不太好,毕竟知道她的名字的人现在已经太少了。”男人道,“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实在太让人遗憾了。”老人道,“但是这就是老家伙们的宿命不是吗,毕竟没有什么能抗衡时间,总有一天世界会忘了我们所有人。”
男人冷哼了一声,“是吗,可是我看你最近倒是蹦跶的挺欢的,听说你还去硅谷找了那家伙。”
“仇恨和憎恶并不能帮助我们存活下来,事物发展是自然规律。”老人道。
“这么说你是打算遵循自然规律彻底背叛我们,加入到对面的阵营去了吗?”男人从墙壁上取下了一把小刀,向老人走去,“听听你现在说话的方式,和那些家伙一样让人恶心,我应该也告诉其他人,要他们警惕你,哦我差点忘了,时间本来就是这么一种无情的东西,你只会向前看,而从不会回顾身后不是吗。”
后者耸了耸肩,“听听你在说什么傻话,修普诺斯,你应该知道没有人比我更念旧了,那些已经消失在历史中名字只有我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修普诺斯冷哼了一声,在老人身边坐下,从果盘里拿出一颗苹果用小刀削起皮来,“这是一个错误,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他们的要求玩什么游戏,而应该遵循那些古老的传统,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和他们大战一场,是的,我们或许是处于劣势,但是我们战胜过巨人,也同样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不知道你给宙斯灌了什么迷汤,让他愿意接受这种明显昏了头的要求。”
“很遗憾,我们不能。”老人耐心解释道,“这和同泰坦族之间的战争完全是两码事,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我们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对我来说可不是,”修普诺斯道,“帕西提亚已经虚弱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