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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乱如刀,寒雪断人魂。
热闹的街市,被入冬的第一场大雪迅速清空,偶尔还有几个行人匆匆而过。
街道两旁的小摊贩无精打采地缩着脑袋,双手插在袖子里取暖。
酒坊和茶馆的生意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突然好了起来,远远便能听到喧哗喝彩不断。
咯哒哒……
一辆漆红色马车缓缓驶来。
车厢里,融融的暖意从小火炉持续散发出来,将整个车厢烘烤的暖如春天。
沈炼打了个哈欠,便看到晃动的车厢外,有几个小孩子在揉捏雪球打雪仗,欢快的笑声此起彼伏,让他不由得咧嘴轻笑。
“唉,我是回不去了。”
沈炼想起了什么,深深叹了口气。
七天前,他从一个在私企单位朝七晚九的为买房买车奋斗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陪领导干了一瓶五十二度的白酒醉倒后,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
这里非常类似于古代,却不是他知晓的任何一个朝代和地域,气候环境也不同,冬夏天特别长,春秋则是异常的短,更别提迥异的风俗习惯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沈炼下了马车,仰头看了眼面前的古刹。
长方形的牌匾横在头顶,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遒劲大字:寒月寺
“沈大公子来了啊!里面请!王公子他们候你多时了!”一个小厮堆着笑脸迎了出来。
沈炼点点头,抖了抖镶金戴玉的厚绒外衣,富家公子气派十足,纸扇子刷的展开,扇面上画着春树秋霜,山水连绵,还有点睛之笔的题词,彰显翩翩风度。
他驾轻就熟地随着小厮进入古刹。
此处本已荒废多年,王富贵斥资修葺后,整得有模有样,成为其欢愉之所,三天两头搞一次诗会,以文会友。
燃烧着香木的大厅里,火光跳动,暖洋洋的,非常舒适,让人忘却外面就是寒冬。
身着绿罗裙的年轻美女,正在中间位置抚琴,琴声瑟瑟,幽静高远。
两侧整齐地摆放着八张桌子,坐着的全是衣着华贵的文人公子,静静倾听空谷琴音,望着抚琴女子目光各异,爱慕者居多,流口水的不在少数。
沈炼飒然而入,看了眼抚琴女子,顿觉惊艳。
大胖子王富贵一脸猥琐发育的笑容,忽见到沈炼,忙冲他招手。
沈炼走到他身旁坐下,低声问道:“这位美女是?”
王富贵嘿嘿笑道:“醉花楼的新花魁,李丞丞,花了一千两才把她请来。”
沈炼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在座的富家公子都是出生在雪岭城最有钱的人家,沈炼所在的沈家,以及王富贵的王家,更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豪门,家财万贯那还是说少了。
富硕的家底让这些公子哥一掷千金都不心疼一秒。
“锦衣玉食,身份尊贵,还能随时请来花魁献艺,这样的生活,实在太腐败了。”
沈炼恍若做梦一般喝了口酒,这种奢侈的生活不正是他上辈子苦苦追求而不得的么。
一曲尽,李丞丞顿时获得一片喝彩。
沈炼也鼓掌,这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一个人,只安静的喝着酒,目不斜视,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完全无关一样。
“坐在朱玉旁边的那人是谁?”
沈炼问了句王富贵。
“这人不简单,与我们不是一类人。”王富贵神神秘秘地回道。
“怎么个不简单?”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那桩惨案吗?朱家差点栽了的那次。”
沈炼仔细搜索脑海,猛地想起来。
朱家是开镖局的,两个月前他们收到一个大单生意,朱玉的父亲亲自押镖,途中竟然遇到一个恐怖的抢劫犯,杀人如麻,令镖局死伤惨重,还弄失了镖,赔大了!
朱家因此差点一蹶不振。
“这事我当然记得,怎么了?”沈炼狐疑地看了眼王富贵。
“你是只其一不知其二。”王富贵突然严肃起来,“其实,那个恐怖的抢劫犯,不是人,是……妖怪!”
沈炼心头震动,脸色变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便经常听到一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