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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胸狭窄的人立刻就会嫉恨罗信,心胸宽广的人也会在心中种下一根刺。如果让简明的目的达到,罗信在阳林县的士林中就是孤家寡人,说寸步难行都不为过。
而且这还是一方面。
简明这就是在捧杀罗信,将罗信高高地捧起来,然后顺势将罗信推出去,让罗信去斗第三场。如果罗信胜了,会让阳林县的读书人在心中更加孤立罗信。如果罗信输了……
那可就是捧得越高,摔得越重了!
到那个时候,简明恐怕会第一个杀出来讥讽嘲弄罗信,而那些被简明言语拉拢的人也一定会落井下石。
对一个小孩子如此狠心,如果罗信真是一个小孩子心性,恐怕就会被简明毁掉了。试想一个小孩子在将来处身于一个满是恶意的环境,被本县读书人完全孤立的环境,他的心理能够承受吗?
罗信的心中涌动着愤怒,他自问没有得罪过简明,简明对自己的怨恨很没有来由。但是却知道此时不能够乱,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必须解决眼前的局势,眼前的局势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是却并不比当初和大哥遇到于斌三个人少多少凶险。
“简兄说笑了!”罗信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道:“说实话,在算学方面小弟有些天赋,就厚着脸皮抢了第一场的荣誉了。不过这第二场小弟……”
说到这里,罗信的脸上突然羞涩了起来,一脸的不好意思,还夹杂着些许尴尬道:
“那个对联并不是小弟所作!”
“不是贤弟所作?”简明神色一愣,没有等简明继续说话,罗信便接着说道:
“是,那是我当初在村口河边钓鱼的时候,一个路过的道士所作。当时在就站在我不远处望着河面说出来这个上联,然后发了半天呆,最终摇头叹气走了,想是没有想出下联。昨日只是被外县书生逼得紧了,小弟才不得不说出了这个上联。好在这只是两县文斗,并没有要求必须是自己作对,也不算违规。小弟如今刚刚入学没有两年,身上没有丝毫功名,这文采自然不及各位学兄,小弟还只盼着能够和各位学兄多学一点儿。
倒是简兄这两日劳心劳力,若不是简兄一直顶在文斗擂台上,才思敏捷,不停地出对应对,气定神闲,大家风范,恐怕我们早就被阳曲县给压制下去了。张兄真是本县读书人的典范,本县读书人的骄傲。本县文采有十斗,简兄当独占九斗,余下一斗才被本县读书人分润。”
简明的脸色变了,周围的书生倒是听得纷纷点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天赋,罗信有算学天赋这没有什么奇怪,自己在这方面不如罗信也没有什么丢人。而且罗信说出那句对联不是他所作,便一下子去掉了他们的尴尬。
是啊!
正如罗信所说,他入学不久,还没有功名,怎么可能这样的绝对?而且罗信能够如此坦坦荡荡的说出来,更是证明罗信的人品。
没有了在文采上被罗信比下去的因,自然也就没有嫉妒罗信的果。
罗信的人品又是如此上佳,而且言语谦逊,让他们心中刚刚因为简明的言语生出来的不适烟消云散。纷纷对罗信含笑善意道:
“罗贤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功劳。”
“是道士的功劳,小弟如今想起来还有些汗颜,毕竟不是小弟所作,有些惭愧。”
“这有什么惭愧的?”海正正色道:“不管是谁作的,我们知道,他们不知道。所以我们说出来,他们对不上,那就是我们赢了。罗贤弟,你迂腐了。”
“是啊!罗贤弟,你迂腐了。”众人纷纷相劝。
罗信的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道:“昨夜这件事情折腾了我一夜没睡,总觉得心中有愧。小弟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迂腐,但是就是这个性子,一时半会儿恐怕改不了。”
“咳咳……”张洵咳嗽的声音又在罗信的背后响起。
“这个迂腐的性子得改!”一个年长的秀才关心地说道:“否则会影响你未来的前程。”
“多谢学兄指点。”罗信苦笑道:“只是这迂腐的性子哪里说改就能够改的?”
“唉!”那年长秀才叹息一声道:“我辈读书人那个没有一点儿迂腐,正是这点儿迂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