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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堡城头上。
潘毅手持单筒望远镜看着城外的朝廷大军,嘴角往上一挑,道:“传令下去,金汁的火烧旺一些。”
城墙上放了几口大锅,里面熬煮着月事带粪便尿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烧开的铁锅里咕噜咕噜的翻腾着气泡,周围早已是腥臭难闻。
“想不到先出手的是宣府的兵马!”边上的程平通过单筒望远镜,注意到一支打着宣府边军大旗的兵马,正朝新平堡方向来。
潘毅放下手中的单通望远镜说道:“你说错了,第一个动手的杨国柱带来的大同兵马。”
说着,用手指点了点城头下的那几门炮。
“差点把他们给忘了。”程平抬起手掌肚拍打了两下的自己的脑门,旋即说道,“看来官军是想要用他们的炮来压制咱们,减轻宣府兵马攻城的压力。”
能牵制虎字旗大炮的只有官军自己的大炮,而像投石车这样几乎淘汰的东西,也只有北面蛮夷才会用。
明军在各地剿匪平叛,使用的也都是各种口径大小不一的大炮。
潘毅说道:“必须先把官军的炮毁掉。”
旁边的程平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新平堡城头下虽然只有五门官军一方的将军炮,可这几门炮已经能够威胁到了城头上守城的虎字旗战兵。
砰!砰!砰!
城头上的十几门四磅炮被打响,一颗颗炮子从城墙上飞向城下的几门将军炮和周围的营兵那里。
因为距离变近,操弄四磅炮的那些炮手准头明显提高。
一颗颗炮子准确的砸落到城下几门将军炮周围的营兵身上,打的这些营兵人仰马翻,包括一门将军炮的炮架被炮子打中,使得炮架直接散架,笨重的炮身砸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城下的官军营兵死伤了不少人,其中有营兵被吓得往回逃去。
然而,就在这些营兵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跟着一队骑马而来的官军骑兵。
逃跑的营兵,几乎没能跑出多远,便被后面的骑兵用弓箭驱赶了回去,丝毫不给这些营兵逃跑的机会。
牛二是一个普通的火器营营兵,要说本事,就只有操炮了,他是火器营的一名炮手。
不过,他这个炮手和虎字旗的炮手大为不同。
他懂得怎么打响大炮,也亲手打响过一门将军炮,不过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至于能打多准就不一定了,完全靠感觉,和靠一炮一炮的试。
面对城头上来自敌炮的炮击,和他一起的其他营兵慌乱中开始逃命,他却选择留在将军炮的身边。
不是他不想逃走,而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逃得掉,逃走只会死的更早,只有守在将军炮的旁边才能暂时保住性命。
幸运的是,和他一样的营兵死伤不少,而他在新平堡城头上几轮炮击之下,幸运的活了下来,并且把官军的一门将军炮运到了新平堡的城下。
“援兵来了,援兵来了!”一名和牛二一样没有逃走的营兵突然叫喊了起来。
来自宣府的一营兵马,正朝新平堡方向冲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一些手举盾牌的营兵,紧随其后的营兵手里抬着云梯,在后面才是只有那些手持刀枪的营兵。
牛二知道这些人是来攻城的兵马。
毕竟想要攻下新平堡,光靠他们这些火器营的营兵不行,还需要有专门上城墙上厮杀的精锐兵马才行。
火器营的营兵打打炮或者火铳还行,可要近身厮杀,火器营的营兵并不拿手。
“快,往城头上开炮,牵制住城墙上的乱匪!”不知谁喊了一句。
牛二听出来,说这话的人是火器营的一名总旗官。
官军一方的五门将军炮,这时候只剩下四门炮还完好。
牛二自己身边的这一门将军炮便是其中完好的一个。
几个和牛二一样守在将军炮边上的营兵手忙脚乱的调整炮口的射击角度。
就在这时,城头上的炮声又一次响起。
怀里抱着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