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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农涧东岸,万余清军,早就挖了壕沟,修筑矮墙,阵前布置了拒马、鹿角,严阵以待。
清军士卒手持火绳枪、弓箭,站在壕沟和矮墙后,各执兵器,目光警惕的看着对岸。
这些年,清军一败再败,士卒们看着对岸周军,眼神中没有曾经的不可一世,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怯懦。
在阵线后方,耿仲明、满达海等人,观察着对岸,周军阵线,也感受到阵阵压力袭来。
耿仲明抬头看了看天色,“快开始了吧!”
满达海沉声道:“应该快了!”
“吴三桂近两年东征西讨,麾下兵将颇为强悍,防线能够顶住吗?”耿仲明舔了舔嘴唇。
满达海道:“怀顺王放心,周军渡河攻击,我们占着地利。况且,本王将精锐的八旗勇士,都布置在第一线,满洲勇士,骁勇善战,且没有退路,一定能将周军赶回河里。”
这时,对岸周军炮阵,忽然一声轰鸣,一枚炮弹落在河中,溅起一道水柱。
耿仲明脸色一变,“开始了!小心应对。”
东岸河滩前,躲在矮墙后的满洲勇士,看见炮弹落入水中,俱是心头一凛。
“轰轰轰!”就在这时,西岸周军炮群,依次开火,发出阵阵巨响。
一瞬间,各门火炮依次后退,炮口喷射出橘红的炮焰,腾起的硝烟,瞬间连成一片,形成一道白色的烟带。
百余枚炮弹,呼啸着向对岸砸来,顿时在河滩上溅起道道泥柱,炮弹击中土墙,瞬间就将墙体掀翻,躲在墙后的清军,被炮弹撕碎,血肉飞溅。
“啊!”清军阵线中,被溅了一身血的清军士卒,立时惊恐的惨叫连连。
“隐蔽!”军官连忙嘶吼,戴着尖顶铁盔的旗兵,红顶斗笠的绿营兵,一个个连忙顿在壕沟中,进行躲避,全都一样怕死。
弘农涧只是一条小河,并不宽阔,周军大小口径,百余门火炮,轰击着正面不到三四里长的阵线,立时砸得清军阵线,泥土飞溅,烟尘弥漫。
阵线上,清军火炮,还没来得及放两炮,就被周军火炮,集火干翻。
在使用火炮上,周军的手法与明军相同,集中几十门,上百门一起使用。
这主要是洪承畴曾经吃过赵铭的亏,所以在火炮使用上模仿了明军。
这样几十门火炮,集火一处,一轮下来,就能摧毁目标,而清军火炮,大部分都分散在各部之中,只有攻城用的红夷大炮,有专门的炮队。
此时,清军十多门放在前线的火炮,被周军火炮一一敲掉,使得清军失去了轰击弘农涧西岸的能力。
这时,周将王永镇立时一挥手,“大将军炮,推上前去,给本将打他的一线阵地。”
士气高昂的周军士卒,发出一声怒吼,便一拥而上,推着火炮,扛着沙袋,涌向河边。
此时,清军阵线上,依旧有零星的火炮发炮还击,但是周军炮手,浑然不惧,就敢将炮,架在清军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连续征战,打出来的士气,打出来的傲气。
十多门短且粗的大将军炮,被推到河滩上,周军士卒在大炮前,堆砌沙袋,构成简易的炮阵。
“开炮!”王永镇大声怒吼,奋力挥手。
“嘭嘭嘭”几声闷响,十多枚圆形的炮弹,便被抛射上天空,划出一道弧线,落下在清军的滩头阵地。
“轰隆”一声巨响,白光暴起,刮起一阵劲风,便见滩头,清军身体被气浪掀飞。
“开花弹!”耿仲明在后方瞧见动静,不禁色变。
这东西出来已经好几年,明军有,清军也有,不过一直不成熟,不想周军尽然如明军般大量装备。
“轰隆隆”的爆炸,在滩头连成一片,爆炸溅起的碎石,向四周溅射,清军死伤惨重。
在大炮的轰击之下,个人的悍勇不止一提,满达海指望的满洲劲卒,也只能躲在壕沟内,瑟瑟发抖,惊恐的嘶吼。
爆炸在身边爆炸,不断有残肢断体落下,清军的滩头阵地,已经沦为地狱。
“吴三桂,什么时候这么豪了!”满达海见周军炮弹不要钱似的,向着东岸猛砸,使得整个前线阵地,都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