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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还没起床的骆千帆接到副总编柴满仓的电话,柴满仓正在办公室一边练字,一边给骆千帆通话。
“有意思啊有意思”,柴满仓的心情明显不错,笑呵呵地说着他的口头禅。
“什么有意思啊柴总”,骆千帆问道。
柴满仓反问道:“告诉我,昨天晚上你用了什么办法?”
骆千帆装糊涂:“柴总指的什么,您都把我搞糊涂了?”
“别装了小子”,柴满仓笑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邬有礼快被袁总给骂化了,几十岁的男人,是从袁总的办公室哭着出来的。”
骆千帆想到邬有礼痛哭的样子,莫名好笑,心说邬有礼你何必跟我斗呢?他问柴满仓:“柴总,昨天晚上你又不在,是怎么知道的?”
柴满仓在电话里笑得像铜钟一样:“昨天夜里快12点了,袁保打电话告诉我的,袁总已经说了,要重新核算奖励数字,估计不敢明目张胆的坑你了。而且昨天晚上我也再次趁机为你争取利益了。”
“谢谢柴总,让您费心了。”
“不客气,哈哈哈。不过小骆我真佩服你,竟然从邬有礼的办公室拿到我核算的那张表格,怎么做到的?”
骆千帆嘿嘿笑,心说柴总啊,是时候让你知道真正的谜底了,也让你知道我骆千帆对你柴满仓够意思。
“柴总,您说话方便吗,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吧,房门也关着的吧?”谨慎起见,骆千帆不想让第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么神秘,等我一下。”柴满仓回身看了看,办公室的房门虚掩着。柴满仓放下手里的笔,去关紧了房门,这才说道:“好了,现在可以讲了。”
骆千帆淡淡地说道:“其实吧,那张表格不是从邬有礼办公室拿到的。”
“哦?那是从哪里拿到的?徐来运给你的?”
骆千帆笑了笑,他知道,接下来的这句话,一定会让柴满仓震惊。
“也不是,柴总,那张表格是您的,下面原本还有您写的一行字,大概写的是,‘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果然,一说这话,柴满仓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他突然联想到很多——骆千帆怎么从我手里拿到那张表格?昨天晚上袁保的电话,是要告知报社发生的事情,还是有意试探?现在我是不是已经彻底得罪了袁保……
“柴总,你还在听着吗?”骆千帆问道。
“哦哦哦……”柴满仓说话有些卡顿,“小,小骆,到底怎么回事?”
骆千帆笑着解释:“柴总你别担心,是这样的。那张表格是您连同笔记本一起遗落在会议室的,昨天我把你的笔记本送还,留下了那张表格。
“在和您聊天的时候,我听得出来,你在会上替我作了争取,所以我很感激您。
“至于那张表格嘛,如果我拿着直接去找袁总对质,一定会连累您落埋怨。您对我很好,我不能干那种不仗义的事情,所以,我把您写的字裁下来,去找邬有礼。
“在他的办公室,制造一个机会,打落他桌子上的文件,捡文件的时候,那张纸就成邬有礼的了。
“总之柴总,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您对我好,我不会害您。”
骆千帆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柴满仓微微叹口气:“唉……谢谢小骆。”
的确应该道谢,骆千帆绕了一个大圈子,不就是为了保护他吗?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昨天你我见面聊天的时候,你在试探我吗?”
骆千帆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想侧面打听一下你们开会讨论的内容,没想其他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您和邬有礼一样,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跟您走那么近了。对了柴总,事已至此,我还有一件事要向您交个底。”
“哦?什么事?”柴满仓警惕地问道。
骆千帆说:“其实,即便没有您那张表格,我也知道虹城晚报和汉东晚报真实的发行数字,一旦发生诉讼,您的核算数据根本不能成为证据,但是我收集的数据却是铁证。这一点我也要感谢您呢,多亏了您牵线,我才能顺利收集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