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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听着这话不由一愣,一时间竟沉默下来。
早些年他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做过很多事情,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不堪入目。
尤其是当年他与容落歌成婚当晚的时候,他现在回想只恨不能自已能重活一回。
而能让云时妆无法说出口,母妃又特别愤怒,且发生在自己守孝时期的事情,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个答案了。
看着他这般模样,云时妆也是愣了一下,她觉得可能王爷自己猜到了,但是这种预测让她并不舒服。
“王爷若是没别的事情,不如就去给母妃请安吧,母妃今儿个还念叨王爷最近忙于公务,很久没能与王爷好好说说话了。”云时妆开始撵人,她自己成亲前心里也有别的男人,但是成亲之后她就把自己的心思摁下去了。
但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又想想容黛,她就有点不想见到他。
齐王一时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看着王妃,他就觉得自己脸上烧得慌。
“那本王先去给母妃请安。”齐王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云时妆听着他丝毫没提容黛,冷笑一声,容黛若是知道了,只怕又要以为自己在王爷面前给她上眼药呢。
是啊,她是说了些话,但是这些话可无关痛痒,归根究底还是容黛没有什么别的手段,只凭着一张脸,还有一些早些年相处的情分来维系与王爷的感情。
这样的感情初始会很浓烈,尤其是以容黛的身份又不能正大光明嫁给王爷,所以俩人才觉得这份感情特别的难得。
但是真的进了王府之后,朝夕相处,那些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一旦落入掌心,容黛又没有别的本事,天长日久的这份感情自然就淡了。
何况,王爷为先帝守孝,这份孝心是真心实意的,戒了女色之后,容黛那仅剩的价值也就越发的不值钱了。
云时妆越想越觉得可笑,笑着笑着自己的眼眶就红了。
其实她与容黛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个可靠的娘家,只是现在这娘家也有些风雨飘摇。
想起萧慎正在带兵攻打随州,一旦随州被攻打下来,宋氏家族倒了,下一个是谁?
云时妆虽然不太懂得朝政,却也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不希望云家出事,一旦云家出了事,那么她到时候还能依靠谁?
想到这里不由又想起王爷之前说的事儿,皇后要售卖染了花色的麻布既然要她的铺子转卖给内廷府,那要是她不卖给内廷府,而是直接帮皇后卖布呢?
如果她能跟皇后搭上线,她不求赚钱,就想给自己留条后路,那是不是就算是云家出了什么事情,凭着这点关系,她也能尽量的保住家人的安全?
云时妆想到这里坐不住了,她曾经看不起容落歌,曾经奚落过她,曾经与她针锋相对,但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如家里人的安危重要。
她知道自己没有本事能劝着父亲做什么,也没有能力让母亲与她一起说劝说父亲,但是父亲对她的疼爱不是假的,虽然当初因为要自己嫁给齐王她与父亲闹过一场,但是这些都无法掩盖十几年的亲情。
如果有机会,她愿意对着皇后低头,只要能保住家人安危。
云时妆不知道皇帝与世家这一场交锋谁会胜利,就算是家里头不会有事,那她也只是损失一些利益,铺子不卖给内廷府就还是自己的,她顶多就是损失几年的租金罢了。
云时妆想到这里有点坐不住了,有点懊恼方才不该把王爷撵走。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婆母那边,她知道太妃跟皇后的关系不错,若是有太妃出面自然就更水到渠成。
云时妆立刻起身,一点也不想耽搁下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她这是从皇后身上学到的。
明太妃那边刚把儿子骂了一顿,将容黛恨不能踩到地缝里去。
“你看看你喜欢的是个什么东西,满脑子没别的事情,就想着帐子里那点事情。”明太妃的怒火压都压不下去,“你现在可还守着孝,这孝也是你自己坚持为你父皇守的,是你的一片孝心,娘没拦着你。但是,这话早已经传遍朝堂,若是因为容黛毁了,你知道别人怎么看你?这段日子你在内廷府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功绩,好不容易扳回来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