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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苏青鸾总算拿出了之前留下来那两块鸡胸肉和鸭胸肉,先是分别切成大小均匀的肉粒,随后转身问松伯:“您这儿有没有专门剁馅儿的刀?”
她现在用的这一把是牛耳刀,虽然锋利,不过刀刃偏长,更适合做“切”这个动作,如果要剁肉馅儿,这种刀则因为刀身偏轻,所以需要格外费力一些。
而剁肉馅儿和剁骨头的刀的刀背都比较厚重,本身的重量也比较厚重,能够借助本身的重量让“剁馅儿”这个动作更加轻松一些。
沐行之家中自然不差那个银钱,各种趁手的厨具都不缺。虽然外表生活简朴,但是苏青鸾冷眼旁观下来,沐行之的生活水准可是另有乾坤的。
所以在这个很少用得起精铁刀具的小山村里面,苏青鸾想要剁肉馅儿的刀,松伯不仅拿来了,而且还有两把。
某种意义上来说,单凭这两把刀,沐行之也算是“怀揣巨款”了。
“苏娘子,这儿就这两把勉强趁手的厚背刀,您看哪一柄趁手?”
苏青鸾倒也没客气,两把刀都拿走了,左右开弓,用刀锋的前半部分压入切得整齐的肉丁儿,而刀刃的后半部分像是翘起的尾巴一样高高悬在半空中。
从远处看去,两把刀就像是两只踮起脚的鞋子,在用脚尖不停地跺脚。
不仅外形像,连声音也很像,“咚咚咚”地响着,像是连续而匆忙的脚步。
苏青鸾的动作很快,而且因为是只用了一半的刀刃,并不是如何费力,不一会儿鸡肉丁就成了肉糜。
如此用相同的方式又制成了鸭肉糜,苏青鸾还特意回身看了看正在剥蟹粉剥出些门道,而有些兴奋的松伯:“您不是想要问扫汤是什么吗?我现在就开始扫汤了,您要不要先来看一看?”
松伯还真的有些好奇,于是凑过来看到底什么是“扫汤”。
只见苏青鸾把熬制好的高汤包括香料包、鸡肉、鸭肉、腌咸肉等等原料都用笊篱捞了出来,只剩下里面浑浊的淡黄色高汤。
然后,方才辛苦剁了半天的肉糜,苏青鸾分批次一点一点倒入高汤中,片刻之后,翻滚的高汤表面就飘散开了肉糜形成的浮沫团块。苏青鸾用长柄木勺把那些肉糜团块小心翼翼地撇走,那高汤就逐渐变得清亮透明起来。
接下来就是加入盐巴调整味道,把火候调整到刚好让这一锅高汤不滚开的程度——毕竟若是滚开了,过不了多久那清澈的汤汁就又要变得浑浊了。
松伯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原来这就叫做‘扫汤’啊那这些用过的鸡肉糜和鸭肉糜还有别的作用吗?”
苏青鸾摇摇头:“它们的作用就是吸附汤汁里面细碎的让汤浑浊的小东西,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可以扔掉了。”
“那这些经过整夜熬煮的鸡肉鸭肉呢?”
“也许可以之后用茶叶和砂糖熏一熏?”苏青鸾不确定地说——毕竟经过了一晚上和白天半天的熬煮,这鸡肉鸭肉已经软烂的不成型,没有任何属于“肉”的咀嚼感,反而如同豆腐一般一抿就化,苏青鸾本人就不太喜欢这个口感,觉得太过细碎。
不过不排除有些牙口不好的人喜欢呢?
虽然嘴上插科打诨,不过苏青鸾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慢下来——毕竟如果稍微慢一会儿,那原本清澈的高汤就又要滚开了。
苏青鸾先取了一小部分清澈的高汤,把方才等待开锅的时候取下来的几枚切好形状的白菜心,把这些白菜心放入另外一只小砂锅里面,又把取出来的高汤没过这些白菜心的顶端。
当然,这些白菜心不能大火熬煮,只能小火慢慢煨熟,不然原本靠边缘的那几片叶子就很容易“四分五裂”了。
这时候,松伯那边最后一只蟹子终于也剥完了,他好像完成了什么绝世难题一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的老天爷啊,这感觉比绣花都累。”
苏青鸾闻言看着这位大叔那沧桑的脸容和强健的身形,忍俊不禁道:“松伯这话说的,难道您绣过花么?”
松伯听到这话眼睛一瞪转过身来:“怎么没绣过?我当时咳咳!”
大概是突然反应过来“绣花”本身相关的内容不太好开口,松伯突然刹车闭口不言。
苏青鸾觉得这时候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