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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人见方运如此说,也不再继续纠缠。
荀平洋道:“方虚圣说的对,在下受教。若是方虚圣执意进入冰帝大殿,那在下必当全力保护,至于那寒君帝冠,已经可有可无。”
“我等在龙族废墟相遇,自然不能于冰帝宫中各奔东西,此番进入冰帝大殿,在下也愿全力保护方虚圣。”
“可惜,我们要留在外面保护其余人族,否则的话,真想进入冰帝大殿,与方虚圣一同迎战来敌!”
气氛逐渐缓解,萧叶天与方运都沉默起来。
最终,大儒们一致决定,人族继续在这里休息,若是妖蛮冰族敢来这里,那就以逸待劳,迎头痛击。
直到第二日,妖蛮都没有前来,于是人族开始前往无定河。
方运依旧坐在轮椅上铸就镇罪文台,狐璃在后面推着。
启程未到一个小时,方运身体猛地一抖,随后汗流如注,手捂着心脏弯下腰,宛如蜷缩的大虾。
狐璃吓了一跳,本能大叫:“大儒,大儒!快来救救月皇陛下!”
所有大儒与大学士大惊失色,全力飞向方运,颜宁逍甚至死死咬着牙。
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方运现在的情形不是一般可怕,这种样子像极了传说中读书人悖逆圣道质疑自我,普通的伤病绝不至于让堂堂大学士如此。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方运这次的异变恐怕比在冰宫山外遇到的情况更严重。
很快,更多人族知道方运出现的异样,全都无比担心,自从抵达冰帝宫,方运就连番出事,这绝对是不详的预兆。
六位大儒抵达后,不敢动手帮助方运,立刻让医家翰林与大学士诊断。
就见整整七本医书在天空浮现,分别放出一道白光笼罩方运,进行远比望闻问切更仔细更准确的诊断。
“方虚圣脉象混乱,前所未闻,似是癔症却又有些不同……”
“病不在身,怕是在文宫之内,我等根本无法找到他的文宫……”
“方虚圣的神念时断时续,这是文宫文胆受创的常见症状。”
……
众位医家人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发现根本无法救治,只能暂时让方运减轻痛苦,于是继续外放医书的力量,抚慰方运心神。
一开始,并无效果,但持续十几息后,医家众人的额头开始冒汗的时候,方运终于缓缓起身,后背靠着椅背,狐璃急忙伸手扶住方运。
众人看向方运,只见他面色发黑,双唇更是紫黑一片,闭着眼,但从眼缝之间仿佛可见死亡的气息。
六位大儒面露悲色,姬青杨更是咬牙道:“方虚圣的病情不在自身,而在他处,可惜老夫实力低微,难以探查来源,只知道,涉及圣位之力。”
姬青杨不是医生,但乃是文王世家之人,精通《易经》,所有人全都毫不犹豫相信他所说。
“莫非是半圣诅咒?”
“是不是这冰帝宫在作怪?”
“当日蛟圣未能巡江,是不是他曾暗害方虚圣?”
“宗家人滚远些,谁知道你们做过什么!”曾越实在愤怒,开始迁怒宗家人。
一些宗家人正要辩驳,萧叶天伸手阻拦,带人后退远离。
颜宁逍看着姬青杨,问:“青杨兄,我们当如何做?”
姬青杨苦笑道:“既然是涉及圣位力量,我等除了干坐着,能有什么办法?不做或许有机会,万一做错,追悔莫及。”
颜宁逍长长一叹。
人族的队伍停下,除了宗家,无一人有怨言。
很快,一句话在人族中流传。
方虚圣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也不能放弃方虚圣!
许多人开始缓缓移动,很快,六十余万人族的队形变成一个巨大的圆盘,而方运就在圆盘的中心。
诸位大儒与大学士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没说。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方运,方运眯着眼靠着轮椅,身上盖着厚厚的皮衣被褥,汗水止不住往外流。
不仅是普通百姓和读书人,就连所有大儒与大学士也失去了镇静。
方运在冰宫山所遇更像是力竭,不危及性命,但这一次涉及圣位之力,已经超越了众人的力量极限,即便像上一次那样诵读众圣经典也毫无用处